【历史】师者林惠祥林惠祥与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

2024年06月14日

　　林惠祥与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

　　社会与人类学人类学与民族学系副教授蓝达居

　　厦门大学第一届文科生第一号毕业证书持有人林惠祥创办了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

　　林惠祥是学校第一届文科生第一号毕业证书持有人

　　成为一名学者

　　1901年6月2日，林惠祥出生于福建省晋江县莲埭乡今石狮市蚶江镇。自幼天资聪颖，勤奋好学，爱独立思考，富于个性。少年时期便开始学文日文和英文，学文练武。颇得语文天赋，读大学前甚至还当过一阵语文老师。20岁以前也曾行走游学于大陆台湾及南亚之间，一边学一边做工，他的人生理想是进入学界，成为一名学者。

　　林惠祥武照

　　1921年，爱华侨陈嘉庚创办厦门大学，学生可以免学膳费。林惠祥在报纸上看到了新闻报道，异常兴奋，随即报考。他在预科学了一年，然后转入人文科社会学系学。1926年顺利毕业，成为厦门大学第一届毕业生，学士学位证书为厦门大学第001号。

　　在厦大学期间，林惠祥接受五四爱运动的影响，家情怀更为强烈，民族家的思想进一步发展，以做一个人为光荣。1926年毕业后，林惠祥以优秀学业获准留任厦门大学预科教员一年。期间恰值俄人类学家史禄到厦门大学应聘厦门大学历史社会学系人类学教授，揭开了厦门大学专业性的人类学教研序幕。正是在人类学家史禄等人影响下，林惠祥知道了社会学之外还有一个人类学，并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随即自费赴菲律宾大学研究人类学系深造，师从著名的美人类学家拜耶教授研人类学，他如饥似渴地钻研，只用一年的修学即于1928年获得人类学硕士学位。历史的因缘际会，林惠祥最终成为了厦门大学人类学传统的奠基人开创者。

　　林惠祥从菲律宾学成归后，即在最高的学术台上开始了他的人类学学术生涯。1928年3月，研究社会科学研究所正式成立，成为当时最重要的民族学研究机构。研究所内分四组，其一组就是民族学组，组长由蔡元培兼任。林惠祥于1928年在菲律宾大学毕业获得人类学硕士学位后即返回，旋即被聘为研究民族学组助理员。他受蔡元培先生之派遣，于1929年初前往台湾进行高山族的民族学田野调查。因为当时台湾被日本割据，大陆学者的学术考察难以进行，林惠祥化名林石仁，假扮成商人。调查遇到了许多困难，除道路艰难交通不便外，还有日本警察盯梢怀疑。他只身一人，冒着生命危险，深入高山族地区，进行了两个月的田野调查工作，并到台北圆山贝丘遗址做考古调查，获得大量资料。同年10月回到上海，他立即将调查资料整理成台湾番族之原始文化一书，1930年作为研究社会科学研究所专刊第二号，由商印书馆出版研究社会科学研究所立研究社会科学研究所十八年度总报告，研究印，1930。时年29岁的林惠祥旋即被破格提升为研究员。该书是林惠祥的第一部学术巨作，具有重要的学术影响力，成为台湾高山族研究的必读之书，林惠祥也因此被誉为大陆研究台湾高山族第一人。

　　保护好文物标本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1931年秋，林惠祥应母校之聘，从研究返回厦门大学历史社会学系担任人类学社会学教授，正式开创了厦门大学人类学的教学与科研工作，同时仍兼任研究特约研究员一年，完成了儸倮标本图说一书编述和出版。回到厦门大学工作后，鉴于当时人类学刚刚起步，资料十分缺乏，为了教学的需要，林惠祥废寝忘食，苦干了五六年，先后由商印书馆出版了民俗学1931世界人种志1932文化人类学1934神话论1934民族史1936年等著作。其文化人类学该商印书馆列为大学丛书，曾被多所大学采用为课本。民族史一书，是当时同类书最详者，且有诸多创见。这一系列人类学著作的出版，奠定了林惠祥在人类学学科史上开创者和奠基者的重要地位。

　　林惠祥先生与校主陈嘉庚交谈

　　厦门大学人类学博物馆的筹办是厦门大学人类学传统发展的一个重要内容和成就，这使得厦门大学成为建设人类学博物馆方面贡献最大的单位之一，而其最主要的领导者和贡献者就是林惠祥。与人类学专业建设有关的民族文物或民族学人类学器物和标本的搜集整理，在人类学的发展史始终占有重要的位置。早年，厦门大学学研究曾经搜集多种文物，存于生物学古物陈列室。学研究停办以后，各种古物划归文科管理。1930年，厦门大学曾委托研究社会科学研究所派往台湾考察高山族文化的特派员林惠祥代采高山族文物数十种，之后在南洋及内陆续搜集人类学及民间风俗品多种。

　　1933年秋，古物陈列室改名为文化陈列所，英译名则为民族学博物馆Ethnological Museum，由郑德坤教授负责。藏品的第二部为人类学部，内分台湾番族的文物标本其他南洋西藏和民俗三部，除残品外有276件。

　　1933年，林惠祥在厦门大学西边顶澳仔自建一房屋，留前厅为人类学标本陈列室，供厦门大学历史社会学系之用，并欢迎学师生参观。1934年，林惠祥和新加坡督学陈育崧发起筹办厦门人类学陈列所，供厦大历史社会系特别应用，并供其他系参考。当时有武器服饰艺术品宗教品器具舟车模型住所模型史前遗物和图表九类，除图表外有标本214种300余件。1935年该陈列所扩充为厦门市人类博物馆筹备处，成为现在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的雏形。1936年6月，该馆曾与厦大文化陈列所合作为厦门大学历史学会举办展览会。

　　1937年7月，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抗战时期，厦门大学迁到闽西长汀。从1937年到1945年，林惠祥避难南洋新加坡，可以带走的文物标本随身转移，在新加坡继续从事人类学研究。在南洋期间仍多方搜集文物。太洋战争爆发后，新加坡沦陷，他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所收藏的人类学标本文物不被日本人发现。在他落难生活处于十分困难的时期，有位欧洲学者愿以高价收购他保存的文物，均被其拒绝。他曾多次说过保护好文物标本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抗战胜利后，1947年林惠祥回到祖，并把随身携带保护的文物安全运回厦门大学。11月，林惠祥在厦门大学主办人类学标本展览会，展品包括史前遗物历史时代古物和民族学标本。回到厦门大学后，林惠祥继续担任人类学教授，并进行厦门大学人类学系人类学研究所人类博物馆的筹备工作。此外，在课堂教学之外，1948年，林惠祥率领庄为玑等厦门大学历史系师生在南安县发现诸多史前遗物和历史文物，如石锛古砖陶片石刻石雕等。这些考古文物资料的发现，进一步扩充了厦门大学的人类文物标本库藏。

　　愿把生搜集文物标本和图书无偿捐献给学校

　　华人民和的建立为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的创建迎了新的历史契机。新的人类学民族学者以极大的热情投入了新的各项工作，以使自己的学识可以为家和人民服。1949年厦门刚刚解放，林惠祥即向人民解放军军代表呈交并恳转教育部关于厦门大学应设立人类学系人类学研究所及人类博物馆的建议书。1951年，林惠祥曾向王亚南校长建议，愿把他生搜集的文物标本和图书无偿捐献给学校，以创建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1951年3月15日，林先生又正式呈文捐赠古物标本及图书提议设立人类博物馆筹备处呈函给王亚南校长并转华教育部。此举得到王校长高度赞赏。4月28日，王校长在呈华教育部呈文写道林惠祥先生为一诚笃刻苦努力之学者，将其半生勤劳积蓄之物全部捐给学校，希望我校设立人类博物馆筹备处其志甚坚，其情尤挚。

　　据统计，林惠祥先后两次捐赠文物标本和图书。第一次捐赠给博物馆文物标本有七大类643件，古钱币邮票和照片不计在内。专业图书27类，计729种875册。第二次又捐献文物有54号每号一件或数件，图书158部256册。两次合计961部1303册，其不少是珍本和孤本。这笔宝贵财富被后世，育才无穷。而林先生无私奉献的精神也流芳千古，永载史册。

　　1951年6月16日，华教育部吴有训部长在批复文写道查你校教授林惠祥先生贡献其个人经数十年辛勤收集文物，以供大家钻研，此种大公无私，阐扬学术之精神，予以奖勉，希即转告。7月12日，林惠祥先生又撰呈报告厦门大学设立人类博物馆筹备处计划书，送王校长并转呈华教育部。1951年12月4日，华教育部批复，经教育部同意，暂时成立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筹备处。林惠祥先生随即辞去历史系主任，专司馆长之职，全身心投入办馆工作。1953年3月15日，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正式开馆。该馆是全第一家专业性的人类学博物馆，也是在很长时期里我高校唯一的一所人类学博物馆。厦门大学人类学博物馆的正式建立，使厦门大学成为人类学研究的心和教学科研基地。自此，林惠祥组织和带领厦门大学的人类学学术团队，组织了一系列的人类学调查研究工作。以人类博物馆为研究机构，围绕南区域历史人文和南亚社会历史文化进行了一系列民族学考古学方面的调查发掘及研究工作，并且培养了包括陈强叶文程庄为玑蒋炳钊吴绵吉等一大批新的人类学民族学考古学人才。

　　林惠祥在厦大人类博物馆工作照

　　身后为徐悲鸿给林惠祥的题词

　　为了新人类学事业的发展，林惠祥不辞辛劳日以继夜地工作。1958年2月12日晚，林惠祥在人类博物馆写作南区新石器时代文化特征有段石锛的英文提要，至13日凌晨，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不幸辞世，享年57岁。林惠祥教授的突然去世，是厦门大学人类学事业的重大损失。而他开创的南人类学学术园地，早已经树木参天满眼春色！

　　人物名片林惠祥，福建晋江县今福建石狮市人，1901年出生，1958年逝世，著名人类学家考古学家民俗学家，大陆研究台湾高山族第一人。1926年毕业于厦门大学历史社会学系，是厦门大学第一届文科生第一号毕业证书持有人，1931年受聘厦门大学历史社会学系人类学社会学教授，先后出版民俗学世界人种志文化人类学神话论民族史等著作，奠定了其在人类学学科史上开创者和奠基者的重要地位。

　　1933年起，林惠祥自建房屋，建设人类学标本陈列室，后经不断扩充发展为厦门市人类博物馆筹备处，为现今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雏形。1937年至1945年抗战期间，林惠祥转移保护大量文物标本避难新加坡。1947年将文物安全运回厦门大学，并继续担任人类学教授，开展人类学系人类学研究所和人类博物馆的筹备工作。新成立后，在林惠祥的努力下，厦门大学人类博物馆于1953年3月正式开馆。这是全第一家专业性的人类学博物馆，也是在很长时期里我高校唯一的一所人类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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